为什么国产片都在翻拍、抄袭,炮制垃圾?而没人认真地拍一部自己的《编舟记》、《兹山鱼谱》、《词典》、《教授与疯子》?
完全没看出来丁若铨是薛景求扮演的。导演用艺术的表现方式,表达了一位洞悉世态的大家的故事,很聪明。古装电影但又是那么现实,是仰望星空的事情,但同时也讨论了每个人表达的权力,黑山岛的农妇也可以是诗人,大学问家要写海洋生物的书籍,还是需要向张昌大求教。丁若铨,还是一位幸福的人啊。
这就是让我们有罪的命根子
哪怕再艰难的境地,只要坚持如一地做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做到极致,成就非凡的价值。
实际上这个故事所追求的境界很简单。但表达方式很古代,也很东方。知识分子的问题是他研究社会时候是摘除自我的,于是大部分时候和大多数结果,无论对于国家还是那些奇形怪状的鱼类的观察和思考都浮于表面。进步的意义在于,难得把远眺天下的目光收回,开始凝视碗里的鱼汤。
鱼类介绍蛮好,其他就很一般,还是那种韩国愤青味。
当朱子儒学上升到意识形态层面转变为思想统治的工具时,世人读书学习皆一心只为追名逐利,全然忘本。这是部颇有书卷气的电影,却又能让人机心全无,投入到黑山岛喜怒无常的海域,听千百颗海螺哭泣的声音。“流放”何尝不是那个时代读书人因祸得福的心灵放逐?乘此良机,捕鱼、品章鱼汤,与“村妇”举案齐眉,在月夜贪杯赏景、吟诗作对,正是朱熹曾写过的“晚凉快写一篇诗,不说人间忧喜”。影片黑白色调独具一种返璞归真的清高调子,虽无必要,但自成风格,最点睛的部分是那最后唯一的一抹青蓝色——青出于蓝胜于蓝,那是属于他的颜色,是海胆里飞出的青鸟的颜色,是兹山岛永远定格的那片天空的颜色。
我还以为是“鱼类菜谱”呢,其实是海洋生物百科全书。朝鲜王朝后期文臣丁若铨因信奉天主教被流放至黑山岛,渐与岛民昌大形成亦师亦友的关系。丁若铨被流放14年后死于黑山岛,死前终于写完《兹山鱼谱》。丁若铨教昌大学文认字,昌大教丁若铨认识了解各种海洋生物。昌大学成后与丁若铨的理念产生分歧,丁若铨早已看透政治,而昌大却觉得唯有当官才能报效国家。师徒二人分道扬镳后,昌大当官受到打击,而丁若铨却坚持着完成了他的著作。现在来看丁若铨的思想还是比较先进的,可惜生不逢时,能够潜心专研写书也是他心态好的一种表现。两百年过去,多大的官都早已作古,唯有书本流传了下来。黑白画面,说话也文绉绉,没想到这部电影还挺好看的,有不错的趣味性。
朝鲜苏轼贬谪文学传记片,对比韩国电影总是过“浓”之感,本片前半程的“淡”着实难能可贵、眼前一亮,淡泊达观的氛围,远山淡影的水墨画风摄影,满满各种中国古典诗词意境的镜头:圣君贤相的开场对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新月与烟愁、与兄弟的“天涯共此时”,何其亲切!丁大人萎靡不振吃点海鲜就恢复许多连吃货本色都和我们大诗人一样哈哈!略遗憾后半程学生出仕开始过“浓”之味又来了,要居过庙堂之高才会懂得处江湖之远悠然见南山的心境,昌大的离开不可避免,但不如同样简笔描写见眼见官场丑态、政以贿成,而后终于清醒归乡,续写本就不太可能写全的鱼谱,会不会风格更一致些;等于举全村之力照顾流放落魄者,好有爱,“温馨,真温馨” @影城
唉……这本来应该是这个时代中国人拿出来的东西,可……这个电影可说的太多了,然而又能如何
中华上下五千年,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故事都拍不出来?
没有比完全陌生的地方更好的地方了,没有比完全陌生的人更好的人了。抛弃过去,找一个全新的自己。只要还能蹲下身去发现新奇,就总能找出更好的自己。“无事不论语”,吃货苏东坡,又是《醒世恒言》,谁都曾经中体西用,丢掉又捡起来,又再都丢掉。左试右探,思考右右左左,所有口味的真理,掌握它摒弃它,这过程就是用地球仪做浮漂,用小鲨鱼做鱼饵呀。都是些非常浅显,但极有用的恒言。鼓起勇气,打破自己,人,对近处不满意,那就远行,要包罗万象,要放自己去海上漂,要去再吃一些新的东西,认识囊括一些新的人事物,把远近也连接起来,这个世界的规律没谁能引导谁。要多去经历,然后想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样的人,选择什么样的人为伍。这才是佛陀啊。世界观真理观赢了大部分亚洲电影。类型片技法还是更有趣味些,这个思路,情节做夯实,可以拍徐霞客。
读书改变不了贱民的黑白,至少可以自己看到彩色的参差多态;躲不开《牧民心书》,至少可以写《兹山鱼谱》。前半段以文字对抗既定框架的立意极好,维特根斯坦点赞,进士生活的片段略平。只可惜拥有李白、苏轼的你我却拍不出这样的电影~
《兹山鱼谱》:这是个探索世界的过程,这是个磨炼心境的过程,这是个追寻真知的过程,这是个正视人性的过程,这是个精神自由的过程。
如果你也喜欢苏轼…
从韩国的士大夫身上能看到中国知识分子的影子。
1、最喜岛内的闲暇时光,怡然自得,自由洒脱,流放不是惩罚是新生;2、师徒互补,一冲一淡,出世入世,秉性一致,殊途同归;3、谁能不想起那个“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东坡先生?田野乡间有趣事,污泥山中出贤人。
特别喜欢吃鱼的部分。黑白片确实有水墨调,工整但不匠气。丁若铨不侍君王,不奉天主,无论东西,只吸纳道义和学识,士大夫所论出世与入世,放到他师徒二人身上,出身不同导致分道扬镳,节气相近才有殊途同归。最后讲“活成飞升之鹤虽不坏,但即便满身泥泞,也可像兹山一样,外表黯淡却生机勃勃” 基本也是出淤泥而不染,“心中万不可蒙尘”。
李濬益太适合拍这种关于儒学反思的电影,节奏的把握、构图的巧妙,方寸间,见天、见地、见人;与《思悼》聚焦于儒家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不同,《兹山鱼谱》更多是文化与文化、文化与信仰、信仰与信仰的冲撞,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怠,学海本无涯,知识又何来贵贱之分;而教化本该是为民开智,却最终成了政权的无形之刃。若世间不能按所学而活,不如顺性格而活,可无论走哪条路,都该“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P.S.薛景求和卞耀汉不愧双双提名。
古代朝鲜士大夫传记片,宏观上讲文化入侵、多元文化交流下的矛盾冲突;微观上讲士大夫融入平民生活,是阶层矛盾。丁若铨著书立说不为万世文章,而是一本自然科普记录,也是现代人寄托与传记所展现的文明开化视角。在丁若铨眼里学问不只是经世致用的工具,耶稣和孔子、朱熹并不冲突,像他手里的地球仪,世界是圆的,多种文化可以交融,好奇心胜过偏见,即使是研究海里的鱼类贝类也有意义。他没有阻止学生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不仅授业,也用自己所坚守的道传道、解惑。他说“斑鳐走的路斑鳐知道,黄貂鱼走的路黄貂鱼知道。”每个人的路不同,每个文化代际、国家时局也变幻不定,他兼容并蓄,不为外物所移,大成若缺,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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